上課前有四位講普通話的同學,問講課時可不可以夾雜普通話,我說你看投影應該能夠明白。然後開始講課時我問新來的同學是文理商還是社會科學院的,其他人都在不同選項舉手了,而她們沒舉,說不知道自己是甚麼學院,我問那你們是讀甚麼科的,她們說宗教研究文學碩士,我說那你們是來旁聽的嗎,碩士應該不能修通識?她們尷尬地說是,我說旁聽沒問題呀。
但旁聽要求轉語言……
不久前讀了早幾年「國際化」時中大學者出版的《令大學頭痛的中文》,愈覺「中文大學」大部分科目用英文教的荒謬。「中文大學」成立的目的若不包括提升中文的學術地位,不如改名算了。用哪種語言,自然為了方便溝通,但從來也有文化承傳的考慮。若云應從實際出發,用最多人用、資料最多的語言,才合符理性,這是大謬。用哪種語言是由人選擇的,除非本來先天不足,使用者和文獻俱少,那就難以勉強,否則如中文的使用人數和歷史,大可以是幾種主要學術語言之一。中文大學不帶頭支持中文學術,反帶頭殲滅之,實在十分諷刺。
廣東話的情況也有類似之處,如果大中小學都越來越少用廣東話(還搞甚麼荒謬的「普教中」),廣東話就真的只剩市井俚語的地位了。
錢穆南來的時候自然不是用廣東話教書,我也不是廣東人,為甚麼要堅持用這種語言?廣東話是少數還沒被普通話洪流沖走的「方言」了,而且保留入聲,唸近體詩詞有興味得多。
就算多人用的語言取代少人用的語言是現代化以至全球化的自然結果,我也會盡量在最多場合用我用來唸詩拍拖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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