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5日星期三

【跋】

以色列海關人員對人權、私隱毫不尊重,我只是一個懂一點阿拉伯文的華人他們就收去我的手提電話看電話簿,拿了我相機看照片,拿走我的東西玩來玩去,扣著我的護照,問無聊問題,一寸一寸地搜身--如果我身上有張「回教徒證書」,是不是回不到香港?--以色列軍隊怎麼對巴勒斯坦人,請自行想像。

其實也不用想像,只要查一下新聞和歷史--不過不要查錯了Fox News。

911後亨廷頓很紅的所謂「clash of civilizations」,應該叫「clash of uncivilizations」才對,二十世紀以來中東地區的不穩定,一大貢獻就來自學習了殖民主義的歐洲猶太人,藉美國的戰略補助,在巴勒斯坦地區所做的惡行。

亨廷頓說甚麼歐美基督教文化和中東回教文化水火不相容,又不看看沙地阿拉伯和美國合作得多愉快。守伊斯蘭律法的沙地阿拉伯,其實和美國的保守派基督徒,很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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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是個對猶太人有偏見的人,中七的時候就在街上認識了一個猶太人,不知聊了多少個小時。

讓我不忿的是,我想我被騙了︰以前看猶太大屠殺的電影時,結局看到集中營的倖存者去了以色列的人民公社,我不禁被引導到以下的結論:

四處受到歧視和壓迫的與猶太人,只有成立一個「自己的」國家,才可以脫離悲慘的命運吧--只是地點值得商榷。

這是這些電影的成功之處。以無從爭議感人肺腑的史實為政治宣傳。

可是,真的無從爭議嗎?

我的意思,自不是如新納粹主義者一樣,要否認猶太大屠殺曾經發生。我的意思是,猶太復國主義真是猶太人的救星嗎?猶太復國主義,並不是為了拯救納粹主義的受害人的,而是為一幫猶太種族主義者服務的。他們為了建立一個猶太民族國家,不惜犧牲集中營裡的難民,反對讓其他國家接收他們。

現在以色列實行的隔離、歧視、壓迫,是一個其「民族」曾長期受種族、宗教迫害的國家所做得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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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屠殺紀念館國際教育部給我們的上課日程,最後一頁引述1986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Elie Wiesel為大屠殺紀念館其中一個分館主持開幕儀式時的一句話︰

「猶太大屠殺不是人類對人類的不人道,而是人類對猶太人的不人道。」

遊記裡提過,有些猶太人有種「只有我們受過難」的狂妄,這就是典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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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現在香港政府說,來港不滿20年的內地人稅率加倍,不發綜緩,應該不少人額手稱慶;又如果,規定菲律賓、印尼傭工假日不能在中環聚集,規定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人晚上十時宵禁,也會有不少人視之為特區政府德政。做一個仇外者,並不是那麼難,絕不是納粹專利,絕不是只有猶太人當過目標,只要自認受害,自認利益被侵犯,自認所交的稅都用了在別人身上,就一點不難。再加上認為那些人懶惰、危險,沒有文化、沒有教養,就更為進入角色。

殘忍的人不是天生滅絕人性,只要夠封閉和有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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