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3日星期五

沙地阿拉伯國慶雙周

每年的9月23日是沙地阿拉伯國慶,今年9月23前的兩個禮拜對我來說是國慶雙周,因為幾乎都在為剛從沙地阿拉伯回來的沙老師奔走。

【9月11日星期日】申請寬頻。

【9月12日星期一】弄簽證。

大大增加對入境處運作的了解︰誰都只會回答關於自己部門中的部門中的部門的問題。

去過灣仔入境事務大樓的2、5、7、24樓,知道甚麼叫「受養人」,誰可以是「受養人」。對拿工作簽證的人來說,妻子是受養人,兒女是受養人,父母不是受養人,二太太不是受養人。受養人可以拿跟「養受養人的人」的工作簽證同樣長度的居留簽證,非受養人只能用原來的旅遊簽證。

等叫籌的時候,有一會兒旁邊就坐了一家正統派猶太人。沙老師的母親如果在場應該很有興趣,她舊年就特地去看羅便臣道的猶太會堂,說在沙地沒看過。(其實她只是六十幾歲,但應該因為糖尿病所以行動不便,眼耳都不好。)

【9月14日星期三】去機場貨運站拿另外空運的「超重」行李。

所謂行李是6箱東西,170公斤,要清關。貨運站的人都很好,有問必答,海關的職員也很幫忙。

之後順便一起「押運」,去了他家,第一次跟大太太聊天。她在沙地阿拉伯做文職。她說想找工作,不過她在這裡除了教阿拉伯文可以做甚麼?總不會做清潔吧?(不是教書也很難拿工作簽證。) 跟他母親就很難溝通了,她只會說利雅得地區的方言,沙老師的兒子替我翻譯做標準語。其實不是差很遠,但以標準語也只是勉強聽得懂的程度再變一下就更聽不懂了。

去到他們家就不停地吃東西,喝咖啡吃棗,麵包配茄子、薯仔、芝士、各種醬,甜品……他們裝咖啡的壺很有趣,看起來像個傳統茶壺,但頂部是一個用來開關壺嘴的按鍵。

連包租婆我也見到了。她大概五六十歲,滿口英文,「我同佢地communicate唔到,你同我remind下佢地,Arabian我真係唔識」。Arabian……笑鬼死人。明明我跟她說「他們說阿拉伯文」,她硬要「譯回」英文,卻又譯錯,香港人就是崇洋得這麼滑稽。她又說那兩個小孩跳來跳去沒甚麼教養,我心想若他們是英國人你就會說他們活潑吧。我平生最怕十歲八歲的男孩,但他們從不跟我搗蛋的。

沙老師說,他想跟我練英文,我想跟他練阿拉伯文,怎麼辦。我說,你跟阿老師練英文吧,他很喜歡講英文的。然後他問我阿老師的英文文法行不行。我當時奇怪,他憑甚麼覺得我的英文文法比阿老師好?後來才想到他是從我的阿拉伯文文法推想。(我聽、講仍然遲鈍,但他出卷的文法考試是滿分的。)

【9月15日星期四】安裝寬頻。

技師說這個單位安裝不到光纖,要再約裝電話線的技師。

【9月18日星期日】再次安裝寬頻。

裝電話線的技師說這單位有光纖線,之前的技師找錯出線口了。

PCCW的安裝技師不替付了錢的wifi搞甚麼「初始化」就走了,害我要打那個可惡的1000客戶沒有服務熱線,經過無限長的電話錄音才找到人告訴我要做甚麼。不要以為一部電腦連得上wifi就行了。(後記︰後來發現第三第四部手提電腦又上不到,懷疑是加密格式不兼容,懶得試了,免得本來上到的又變成上不到。)

他們跟同事講電話時說沙老師的電腦是用拉丁文的。

【9月20日星期二】報讀托兒班。

連幼稚園都要替他們找。現在四處都是國際幼稚園,想在他們住處附近找間不國際的也沒有。(其實「國際幼稚園」的喜劇效果和「國際茶餐廳」、「國際桑拿浴」之類差不多。) 無論是鬼是人一接電話總是用英文講校名,我不理聽到甚麼,等他們講完就「喂?」,打去其中一間國際幼稚園,那個鬼婆聽到「喂?」就開始吃力地講廣東話,我一邊覺得好笑一邊想,現在的家長讓小孩學英文學得中文都不會了是為甚麼,人家要做你的生意自然就會講你的語言了。星期一至五每天三小時的托兒服務要五千元,國際真是很貴啊,還是「共產國際」好。另外看到有些甚麼英法雙語playgroup,是不是有病。

結果到星期一至五每天三小時月費三千八百的國際幼稚園登記,負責人說托兒班只講英文和普通話。(看小孩的其實就是一個白人、這位英文口音很地道--很港式--的負責人,還有一位阿嬸。)

我說︰「現在的家長有沒有這麼厭惡廣東話?」

她說︰「廣東話沒甚麼用,現在四處都是講普通話的。」

我說︰「香港這麼多人,華僑、廣東省這麼多人,還沒用?」

她說︰「他們想找會教廣東話的嗎?」

我說︰「他們沒這樣說,但他們可能在這裡長住,小孩子該懂廣東話。附近都只有國際的,想找間不國際的也沒有,他自己夠國際了。」

她說︰「但他們家裡不是講英文的。」

我心想︰「英文也並不真是世界通行。」

【9月25日星期一】報英文課

陪沙老師去大學的附屬學院報只是一星期一堂的英文課,職員竟說持工作簽證的人未必能報讀。有簽證還管人讀不讀書,又不是全日制、又不是政府資助的,真無聊。怪不得外傭要爭取居港權了,外傭簽證想必是不准讀書的了,還以為香港政府是個小政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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