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2017年喺埃及見過嘅人message我話喺香港,想同我見面,我完全諗唔起佢係點,但我搵到Couchsurfing嘅對話,我心諗既然諗唔起應該都好悶唔使見。
我問佢十一點得唔得,我其實係話第二朝,佢以為係即晚(埃及人先係夜繽紛);跟住我想約佢另一日夜晚七點半,但我寫錯八點半。係咁搞錯完全覺得無緣分不如唔好見,但我同自己講人地難得來到唔好咁衰,盡量見啦,其實係純粹花痴佢send語音把聲好聽。
我上完堂趕去見佢,但佢遲到又唔識路,我到咗佢先截的士來,啲的士佬唔想啋佢,我叫佢上車先再俾個電話我同個司機講目的地。搞咗一輪終於見到,埃及人真係好守時。
見到我就明點解無印象,因為讀工程唔係好有文化,但呢幾年對口音嘅觸覺更加敏銳,留意到呢啲就係埃及嘅有錢人,嗰個溫文嘅口音就係資產階級嘅氣息,喺我喺埃及常去嘅地方好少遇得到,因為佢地會係度假區、西餐廳嗰啲地方出沒。可惜佢唔文藝,如果讀詩俾我聽應該暈晒浪。好少聽到人講埃及話咁好聽,黎巴嫩人講嘢溫文就聽得多,埃及話係比較適合嗌交,所以我學埃及話。
佢話唔認得我因為我喺埃及著好多衫,我話:「因為喺埃及丫嘛。」
傾咗一輪兩地文化、生活,都有趣嘅,起碼佢見到香港係點,唔似喺埃及傾偈啲人都唔知我來自咩地方。佢來睇電子展,話覺得香港好有活力好舒服,簡直想留低喺度住,問我香港嘅一般收入同租金係點。近排開始同另一個法國人練法文,佢因為同香港人結婚所以來香港,做運動教練;問佢覺得香港點,佢又係話呢個地方好有活力。本地人眼中嘅不景氣,喺外地人嘅眼中,原來係好有活力。老實講我自己鍾意依家冷清啲,成街都係人好辛苦。
見完面我send message話好開心再見到佢、祝佢旅程順利之類,佢用語音覆,我話:「你把聲好好聽,呢啲係咪就係中產口音?」
佢話:「埃及依家無晒中產啦。」
我心諗即係上層啦。埃及係非常M型社會,上層永遠上層,窮人好難向上爬,好啲嘅出路基本上就係去海灣國家打工。而佢屋企開國際學校,佢舅父又周圍帶佢出差傾生意,瘟疫停課佢又自己搞貿易,好少遇到埃及人咁多業務,屋企應該好有人脈。
播佢嘅訊息俾阿拉伯文學生聽,聽完我問:「佢把聲係咪好好聽?」
學生反晒白眼:「妖,仲以為係listening,等我地聽得咁留心又聽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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