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1日星期三

宗教動員


埃及朋友傳來他寫自己在穆斯林兄弟會多年經歷的文章,非常有趣,一邊看一邊想起團契和共產黨。

他高中時因為對宗教有興趣,被招攬入穆斯林兄弟會。穆斯林兄弟會對不同年齡的會員有不同的培訓內容,非常有組織。每五至八個人為一個「家庭」,每星期聚會,以圖建立極為密切的關係。聚會中,頭目會講早期穆斯林受苦受難的事跡,以期他們面對刑訊時會像故事中的早期穆斯林那樣忠誠。除了每星期的聚會,還有三天密集訓練營,二十多人生活在七百尺以內的單位,同吃同住,一起上課、祈禱、討論。每星期的聚會保持凝聚力,密集訓練營則更能提升歸屬感,組織亦會乘機考察誰有潛質擔任更重要的工作。

他待在穆斯林兄弟會十多年,最後是讀碩士時結識了穆斯林兄弟會創辦人哈桑.班納的弟弟賈邁納.班納,受後者啟發,而放棄伊斯蘭主義。哥哥哈桑是伊斯蘭主義重要人物,弟弟賈邁納卻是世俗主義知識分子,反差實在太大。而我朋友因為看了弟弟的書而脫離穆斯林兄弟會,也很有點一物治一物,斷腸草生在情花之下的味道。

七十年代起,埃及政府逐漸減少福利,以及推行私有化,為免民眾反政府,統治者開始用伊斯蘭組織籠絡群眾和打擊知識分子,加上埃及人紛紛往富有但保守的阿拉伯半島打工,帶回該地的做法,視為伊斯蘭正宗,令埃及的學界及中產的氣氛也變得保守。朋友就是在這樣的大局下長大。

突然明白香港政界為甚麼這麼喜歡打「基督徒」牌,因為號稱再世俗的基督教其實也是一個有政治功能的組織,尤其那些整個人際關係網、工餘時間都用在教會的人,他就是教會的人。如果有人支持某候選人,再在教會中推廣開去,力量非常大,教會堂口根本就是地區組織,非常方便區選工作。

政治仍是跟上帝脫不了關係。

(配圖為可解情花毒的斷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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