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貝多芬平反

標題有點誇張了，不至於平反吧。

一直以來都有種「貝多芬越老越癲」、「聾了靠想像作曲效果不平衡」的半認真說法。其他樂器不敢說，就鋼琴曲來說好像冤枉他了。這個學期旁聽一些音樂課，和聲課剛提及不要學貝多芬同一時間寫那麼多音，會很混濁聽不清楚，表演課就講早期鋼琴，還可以去彈。



其實在早期鋼琴不會那麼混濁，鍵更輕巧，音量不及，但對比可以做得更快，一樣可以很激。共鳴、回音沒現在的鋼琴那麼強，音消失得較快，而且弦都向同一個方向，不像Steinway有交叉，同時很多音也不會太混濁。

所以他只是前衛，不是痴線。

演奏就要用Steinway的想法確實有點狹窄，西洋音樂不是那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那要到二十世紀才成為標準，早期鋼琴的效果有時更好。雖然藝術不是考古，不一定要還原當時的效果，但了解、對比總是需要的。

好吧我承認我應該仍然是有錢無地使就會買個Steinway (主要是要有那個地方放！)，退而求其次會買個直立的Bösendor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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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篇文章︰大英博物館的古希臘史觀。

福州遊七︰烏山

雖說不想上山，但經過三坊七巷不知怎的沒去林則徐紀念館就到了烏山下的鄧拓故居，鄧拓1929年就入黨了，真是革命先烈啊，所以故居就免費了。

既來到烏山，就看了烏塔，烏塔是唐朝石塔，與于山的白塔遙遙相對，煞是有趣。

八面均有佛像浮雕，但應在文革中被挖去面容，倒合無相之教法。塔已斜，應改名為福州斜塔，必能吸引各地人民遊覽。

山下有座阿彌陀寺，但又在大興土木。

烏山又名道山，曾鞏曾作道山亭記，不過亭早已不存。有些新建的亭台，也算雅緻。

一角有個小小的呂祖宮和關帝祠，呂祖宮裡難得地有臨水陳太后，果然是福建，廣州就沒有。

逛完就吃午飯，吃完就走兩公里路去坐巴士，因不想轉車麻煩。三點到福州南站，車是三點四十五分的，逛一下書店就差不多了。到時間入閘時閘遲遲不開，聚集乘客快要一衝踏平閘口才開，真是捏一把汗。

晚飯是之前一晚路過沃爾瑪左挑右揀後買的兩包即沖早餐，因怕火車站沒杯麵賣，又不想背著一大個杯麵走大半天。

讀完兩本《廿一世紀禪文明》，不到九點就到深圳北站，晚上落馬洲就要排好一回兒隊了。

福州遊六︰華林．西湖

【十二月二十日】

最後一天，一早先搭巴士往屏山下之華林寺。

華林寺始建於五代十國末期，構形壯麗，可惜現在只剩大殿，亦無佛像香火。那張2元門票，現在也少見了。

兩邊迴廊有福州古蹟介紹，很多比原地的詳細。

看完後本應去屏山，但之前在于山撞了膝頭一下，跟著又去鼓山上上落落，有點腫痛，想著去個平地的景點吧，就去了西湖。夾岸垂柳，曲橋小樓，也算沒壞了「西湖」一名。裡面有間開化寺，十分小巧玲瓏。

福州遊五︰芝山開元寺

下午回到市區，去「三山看不見」中的芝山開元寺。

路上遇見一個僧人，遂問他該如何走，他指我走面前捷徑，卻在鋪水泥地，見別人也走，於是也硬著頭皮踩過。

到達才發現開元寺也在裝修，拆掉一部分寺中建築，又在新買的地上起觀音殿。現任方丈本性是圓瑛和尚的徒孫，也是福建政協常委。是不是寺裡太有錢了？

只好看流通經書，見他們有本新潮雜誌叫《廿一世紀禪文明》，就翻開看看。正好雜誌總編輯走過，好人地充當導遊介紹寺中建築、唐朝鐵佛阿彌陀佛、階上三十六尊觀音像等。彌陀佛有對云︰「古佛由來皆鐵漢，凡夫但說是金身」，極精到。日本來唐求法的空海和尚和圓珍和尚都因颱風漂流到閩岸，駐錫此寺。我問文革時寺中受何破壞，他說毛澤東是好意，我實在不敢苟同。

後來跟其他編輯聊天說起我在找佛教音樂，其中一個就抄了數十隻碟到我的手指，總算遊寺不時，但別有收穫。

離開時見正門旁電子顯示器說前面有康樂洲素菜館，就去看看，20元素食自助餐，吃了幾天炒飯，無法錯過。其實鼓山湧泉寺外也有素菜館，不過是遊客價錢，就沒幫襯。這裡一人也可吃不同菜式，一人旅行太難得了。不過菜只是用透明蓋子蓋著，冬天有點冷掉，不過20元就沒這麼多要求了，哈哈。

臨走跟老闆娘聊了一回，她說自己茹素一年，對此道有興趣就開了素菜館，真是說得容易，若在香港要租個相連地鋪可不是說笑的。她說明天就去香港的素菜館偷師，請我介紹，我就寫了幾間，教她上開飯。

晚上去孫老營巷憑弔一下就回招待所。

福州遊四︰鼓山湧泉寺

【十二月十九日】

本來想最後一日才去鼓山，去完就搭火車，因鼓山和福州南站都在東南面，但研究了巴士路線並沒有車從鼓山去南站，反而我住的地方有車直接到鼓山，回來也方便去市區其他景點，就選擇在第三天、倒數第二天去鼓山了。

一早起來買幾個包子，就跳上巴士出發，不到九點來到鼓山山腳下院站。纜車來回50元，入山免費 (但湧泉寺和十八景要入場費)，一個人自然選擇徒步。一路都是寬闊的梯級，不過爬二千級也爬到斷氣。周圍的人邊行邊放飛劍，幾乎是三步一劍，想必是一種健身操或朝覲禮。

有路牌寫著「勇敢者之登山道」，我一個人又著斯文鞋就沒有選了，幸好不是穿高跟鞋，否則真是不知所謂。但有時也看到該登山道，只是真正用石頭的石級而已，並不見何驚險之處，後來看到一處叫「玉石雲梯」，卻是巨山上有些淺淺的凹位落腳，但牌上就寫危險不要行，不禁想起某禁區癖。

沿路一直看著歷代題字，斷氣又迷路之後總算找到湧泉寺的入口。佛寺道觀始終在山中感覺更有靈氣。湧泉寺的大殿非常有古意，燈光也恰到好處，在裡面走，看三世佛一步一景。天花上的木構紅漆，斑駁陸離。

寺裡的廁所也是此行最有古意的，每格也是落到同一條坑，正是殊途同歸，眾生平等，道在屎溺，臭不沾身。

弘一法師在《福州鼓山庋藏經版目錄序》中說︰「昔年余遊鼓山，覽彼所雕《法華》、《楞嚴》、《永嘉集》等楷字方冊，精妙絕倫。以書法言，亦足媲美唐宋，而雕工之巧，可稱神技。雖版角少有腐闕者，亦復何傷，彌益古趣耳。又復檢彼巨帙，有清初刊《華嚴經》及《華嚴疏論纂要》、憨山《夢遊集》等，而《華嚴疏論纂要》為近代所希見者。余因倡言印布，並以十數部贈與扶桑諸寺，乃彼邦人士獲斯秘寶，歡喜忭躍，遞為攝影鏤版，載諸報章，布播遐邇。因是彼邦僉知震旦鼓山為庋藏佛典古版之寶窟。然鼓山經版雖弛譽於異域，而吾國猶復湮沒無聞。」不過不知藏經樓在哪。

寺中流通處的經書很多來自莆田廣化寺，想不到莆田這個小地方的寺廟影響力卻不小。

山上還有很多地方可遊，但到湧泉寺時就下起雨來，天雨路滑，遊興大失。

在寺後仔細看過題字，介紹上說有朱熹但始終沒找到。回頭去了十八景公園，又看了一些怪石、題字後就下山。

大陸的「景區」，論野趣實不及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