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吉布.馬哈福茲曾在電視節目中問他的前輩塔哈.候賽因怎樣看哲學故事(大概是寓意為先的故事),可見他很關心這個問題,爭扎於故事的象徵性與現實的重現。
納吉布.馬哈福茲的小說《我們巷弄的孩子》的評論者也通常認為故事的構想有趣,但人物面貌不夠細緻。我卻覺得大格局小人物的做法也是一個可行選擇,就像簡略地做大歷史還是仔細地做時代史之間的取捨。
剛重看到小說的最後一部,跟前面的主角影射先知不同,這部分的主角,是個鍊金術士般的存在,迷醉於追求知識。其他人卻最重視他的春藥和炸藥。
第94節的問題應該是全書最尖銳的了,主角想道︰「我們甚麼時候才會停止敘述那些〔先知的〕故事?……你又從那些故事得到過甚麼益處?」
教士們看到這裡一定氣死了,怪不得在報紙上連載時引起軒然大波。上述電視節目中,作者問塔哈.候賽因怎樣看哲學故事時,塔哈.候賽因問他甚麼是哲學故事,他說例如卡夫卡,然後塔哈.候賽因就開始談卡繆和沙特。從這裡可見當時知識分子跟宗教勢力的矛盾已經很明確了,一方已接受了西方現代思想,一方仍然認為宗教是一切的標竿。
而書裡這段雖然是反問宗教有甚麼貢獻,但作者的意思看來並不是要否定宗教。
因為人總是擺脫不了對救贖的探求、對神秘的嚮往,宗教似乎不會消亡。所以「我們從那些故事得到過甚麼好處?」更像是一種哲學反思,明知沒有答案地,詰問宗教的本質及存在意義。
這本書真的很好看很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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