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文豪馬哈福茲的小說《الكرنك Karnak 卡納克》(1975)不是關於樂蜀(Luxor)的卡納克神廟(Karnak Temple),而是一間咖啡店的名字。故事圍繞常去該咖啡店聚會的幾個大學生展開。小說於1975年時改編成電影。
故事發生於1960年代的納賽爾時代,當時施政偏社會主義,外交奉行不結盟運動,國內嚴防共產黨和伊斯蘭主義。
故事中的幾個大學生,開口閉口都是左翼術語,好有趣。
以前香港的大學生講四仔︰車仔、屋仔、老婆仔、BB仔,電影中則提到當時的埃及人想做醫生,有五ع(同字母開頭的字)︰عِيادة وعَرَبية وعِمارة وعِزبة وعَروسة,即是診所、車子、樓房、田產和新娘。
(以下劇透,打算看小說或電影的快掩著眼睛。)
後來書中角色被警察盯上,懷疑是共產分子,拉回警署暴打強姦,要他們供出同黨。警官倒是沒有親自下手,而是特地叫來特別肥醜的手下執行任務。荒謬的是事後警方認為男女主角不是共產黨,給他們錢要他們做線人,又替女主角做處女膜修補手術,以作補償。
我驚訝電影中這部分居然拍得直白露骨,跟朋友談起,他解釋說電影是下任總統沙達特任內拍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講上任總統的壞話是可以的,不論今上就行。
夏天時跟埃及朋友講起香港,我說局勢很差,示威者被虐待,為了讓他們容易理解,我說情況好像《卡納克》一樣。朋友就笑說你們也有自己的法拉吉(فَرَج,書中性侵女主角的角色名字)了,我心想︰「這一點也不好笑,你是幸災樂禍還是怎樣。」
因為那是別人的苦痛啊,睇人仆街(看人死)最開心。他常聽我批評埃及,終於可以扳回一城。
每個學期上課都會講到霍布斯,他的書《利維坦(Leviathan)》以海怪比喻政府︰因為人各為己的「自然狀態」太危險,要引入掌握武力的統治者維持治安,但政府既有武力,本身就很危險,如同海怪,隨時發惡。學生從來沒有這麼留心,因為大家今年見識過海怪的威力了。
遠在埃及的小說橋段,我們卻再也不能邊讀邊想「幸好我們的社會沒有這些」。香港光鮮亮麗的袍子下,一樣長滿了虱子。
2019年12月17日星期二
2019年12月12日星期四
阿拉伯修辭概念一覽
這是《清晰的修辭學(البلاغة الواضح)》的摘要,也是阿拉伯修辭概念一覽。作者跟《清晰的文法(النحو الواضحة)》一樣,是علي الجارم(一八八一至一九四九)和مصطفى أمين,前者曾在英國留學四年。
書中例子多用古詩,內文不難讀,例子難讀。不停分析語句有點像讀語言哲學。阿拉伯文的構詞方法真的很適合用於討論抽象概念。
註︰《古蘭經》例子多數用馬堅譯本,但當其譯文沒法例示相關內容,就改為直譯。
♦علم البيان 闡明學♦
【تشبيه 比喻】
第一部分︰أركانه 其支柱
أنا مثل القمر جمالا「我像月亮一樣漂亮」(這是我加的例子,書中例子很複雜,其餘是書中例子)。
المُشَبَّه 本體︰أنا「我」
المُشَبَّه به 喻體︰القمر「月亮」
以上兩者是طرفي التشبيه 比喻雙方
وجه الشَّبَه 喻面(相似之處)︰جمالا「美這方面」
أداة التشبيه 喻詞︰مثل「像」
第二部分︰أقسامه 其分類
一、基本分類
التشبيه المُرسَل 放出的比喻(有喻詞)︰أنا مثل القمر جمالا「我像月亮一樣漂亮」。
التشبيه المُؤَكَّد 肯定的比喻(缺喻詞)︰أنا القمر جمالا「我是月亮一樣漂亮」。
التشبيه المُجمَل 廣泛的比喻(缺喻面)︰أنا مثل القمر「我像月亮」。
التشبيه المُفَصَّل 分類的比喻(有喻面)︰أنا مثل القمر جمالا「我像月亮一樣漂亮」。
التشبيه البليغ 深妙的比喻(缺喻詞、喻面)︰أنا القمر「我是月亮」。
二、التشبيه التمثيل 類比(以情境比喻,不是以東西比喻)︰يهز الجيش حولك جانبيه كما نفضت جناحيها العقاب「軍隊在你兩邊搖晃,如鵰拍翼」。
三、التشبيه الضِّمني 暗喻︰لا تنكري عَطَل الكريم من الغِنى فالسيل حرب للمكان العالي「不要小看慷慨者捐出財富,因為水流向上是戰爭」。
四、التشبيه المقلوب 倒喻(反過來說喻體像本體)︰القمر مثلي「月亮像我」。
第三部分︰أغراضه 其目的
第四部分︰بلاغته وما أثر منه عن العرب والمُحدثين 其修辭學及其對阿拉伯與現代人之影響
有列舉阿拉伯文化中的常用比喻,例如以海和雨比喻慷慨,以獅子喻勇敢,以日月比喻俊美,等等。
【الحقيقة والمجاز 真實與隱喻】
第一部分︰المجاز اللغوي 語言中的隱喻
一、الاستعارة التصريحية 明示的借喻(喻體代替本體)︰كِتَابٌ أَنْزَلْنَاهُ إِلَيْكَ لِتُخْرِجَ النَّاسَ مِنَ الظُّلُمَاتِ إِلَى النُّورِ「(這是)一章經,我把它降示你,以便你奉主的命令而把眾人從重重黑暗中引入光明」。
二、الاستعارة المَكنية 暗示的借喻(只是跟喻體有關的字出現,喻體本身不出現,例如用騎字表示像畜生)
三、الاستعارة الأصلية 直接借喻︰يمُجّ ظلاما في نهار لسانه ويُفهم عمّن قال ما ليس يسمع (形容筆)「它的舌頭在白天放出黑暗,於是明白不被聽見的關於誰的話語」,以人比喻筆,但沒提人,只用舌頭暗示,但沒再引伸,所以是直接借喻。(另外以白天比喻紙,以黑暗比喻墨水。)
四、الاستعارة التَبَعية 引伸借喻︰سكت عن موسى الغضب「穆薩的憤怒寧靜下來」,用寧靜比喻憤怒停止,再引伸用寧靜比喻停止。
五、الاستعارة المُرَشَّحة 馴化的借喻(附加內容跟喻體對應)︰
أولائك الذين اشتروا الضلالة بالهدى فما ربحت تجارتهم
「這等人,以正道購買迷誤,所以他們的交易並未獲利」,附加內容「交易」跟喻體「購買」對應。
六、الاستعارة المُجَرَّدة 抽象的借喻(附加內容跟本體對應)︰وأرى المَنايا إن رأت بك شيبة جعلتك مَرمى نَبلها المتواتر「而我看見命運將你視為蒿(粵音好1)草,把你當成萬箭連發的目標」,將命運比喻為人,附加內容「看見」跟本體「人」對應。
七、الاستعارة المَطلَقة 自由的借喻(附加內容不跟本體喻體對應)︰قوم إذا الشر أبدى ناجذيه لهم طاروا إليه زرافات ووُحدانا 「當危難對這個部族露出犬齒,他們群起或獨自衝向它」。
八、الاستعارة التمثيل 類比借喻(以情境借喻,不是以東西借喻)︰عاد السيف إلى قِرابه، وحلّ اللَيث منيع غابه「劍回鞘,獅居林」,比喻戰士回家。
第二部分︰بلاغة الاستعارة 借喻修辭學
第三部分︰المجاز المُرسَل 放出的隱喻(喻體跟本體不相似,因應一些關係而用)
一、علاقته السببية 原因關係,例如用手代表幫助。
二、علاقته المُسَبَّبية 結果關係︰وَيُنَزِّلُ لَكُم مِّنَ السَّمَاءِ رِزْقًا 用從天而降表示收入,由下雨滋養大地引伸。
三、علاقته الجزئية 部分關係,例如用眼表示間諜。
四、علاقته الكلية 全部關係︰وَإِنِّي كُلَّمَا دَعَوْتُهُمْ لِتَغْفِرَ لَهُمْ جَعَلُوا أَصَابِعَهُمْ فِي آذَانِهِمْ 放手指進耳朵,其實只能放指頭。
五、علاقته اعتبار ما كان 過去關係︰وَآتُوا الْيَتَامَىٰ أَمْوَالَهُمْ 將遺產給遺孤,是長大才給。
六、علاقته اعتبار ما يكون 未來關係︰لَا يَلِدُوا إِلَّا فَاجِرًا كَفَّارًا 「他們只生育不道德的、不感恩的子女」。
七、علاقته المحلية 地點關係︰فَلْيَدْعُ نَادِيَهُ 會所不是指地方,而是指親朋。
八、علاقته الحالية 情況關係︰إِنَّ الْأَبْرَارَ لَفِي نَعِيمٍ 「舒適之中」,將舒適這個情況當是地方。
第四部分︰المجاز العقلي 理性隱喻(將動詞歸屬於其他東西,例如將原因、時間、地點、源頭作為主語,或主賓互換)
第五部分︰بلاغة المجاز 隱喻修辭學
【الكِناية 暗示】
第一部分︰الكِناية 暗示(透過暗示表示的可以是形容詞、所形容的東西、歸屬)︰طويل النِجاد رفيع العِماد كثير الرماد إذا ما شتا 綁劍的腰帶長(表示勇敢),柱子高(表示長得高),過冬之地多灰燼(表示慷慨)。
第二部分︰بلاغة الكناية 暗示修辭學
【أثر علم البيان في تأدية المعاني 闡明學對表達的影響】
♦علم المعاني 意義學♦
تقسيم الكلام إلى خبر وإنشاء 將話語分為陳述(有真假可言)與建構(無真假可言)
每個陳述句與建構句都包含兩部分︰
محكوم عليه或مُسنَد إليه 主題(可以是مبتدأ 名詞句的主語或قاعل 動詞句的主語)
محكوم به或مُسنَد 資料(可以是خبر謂語或فعل動詞)
【الخبر 陳述】
第一部分︰الغَرَض من إلقاء الخبر 陳述的目的
一、فائدة الخبر 資訊用途(告知內容)
二、لازم الفائدة 內在用途(讓聽者知道講者知道)
三、الاسترحام 請求慈悲
四、إظهار الضعف 示弱
五、إظهار التحسر 訴苦
六、الفخر 榮耀
七、الحث على السعي والجد 鼓吹行動或努力
第二部分︰أَضرُب الخبر 幾類陳述
一、الضَّرب الابتدائي 基礎陳述,對象是不知道陳述內容者
二、الضرب الطلبي 取索陳述,對象是不肯定陳述內容者(加上強調詞以達致肯定)
三、الضرب الإنكاري 否認陳述,對象是否認陳述內容者
第三部分︰خروج الخبر عن مُقتَضى الظاهر 不跟從現象所需的陳述
一、對不知道陳述內容者用強調詞,直接令他們肯定內容。
二、直接去說服沒有明言否認陳述內容者,挑明他們是否認者。
三、對否認陳述內容者只是用基礎陳述,因為證據確鑿。
【الإنشاء 建構】
第一部分︰تقسيمه إلى طلبي وغير طلبي 將建構分類為有要求與沒要求
一、有要求者要求當下未達成的事情︰الأمر 命令、النهي 禁止、الاسفتهام 詢問、التمني 願望、النداء 叫喚。
二、沒要求者︰التعجب 驚奇、المدح 讚頌、الذم 貶低、القسم 誓言、أفعال الرجاء 表示希望的動詞、صِيَغ العقود 諾言。
第二部分︰الأمر 命令︰
形式︰فعل الأمر 命令式、المضارع المقرون بلام الأمر 現在式加ل的命令、اسم فعل الأمر 表達命令的字、المصدر النائب عن فعل الأمر 用動名詞代表命令。
引伸用法︰الإرشاد 指導、الدعاء 請求、الالتماس 乞求、التمني 願望、التخيير 偏好、التسوية 等同、التعجيز 弱化、التهديد 恐嚇、الإباحة 揭露。
第三部分︰النهي 禁止︰表示否定的لا加上現在式
引伸用法︰الدعاء 請求、الالتماس 乞求、التمني 願望、الإرشاد 指導、التوبيخ 責備、التيئيس 絕望、التهديد 恐嚇(例子︰لا تمتثل أمري「不要服從我的命令」)、التحقير 貶抑。
第四部分︰الاستفهام وأدواته 疑問詞
一、الهمزة可以問是否(التصديق);亦可以問一詞(التصور),但多數加上أم問兩個選擇之一。
二、هل只能問是否。
三、مَن 誰、ما 甚麼、متى 何時、أَيَّان 何時(有恐嚇意味)、كيف 如何、أين 何處、أَنَّى 如何/從哪兒/何時、كم 多少、أي 哪個都是問一詞(التصور)。
引伸用法︰النفي 否定、الإنكار 否認、التقرير 強調、التوبيخ 責備、التعظيم 讚揚、التحقير 貶抑、الاستبطاء 減速(好奇怪的分類)、التسوية 等同、التمني 願望、التشويق 引誘。
第五部分︰التمني 願望(不奢望達成者為願望)
正式用詞︰لَيتَ 如果……就好了。
借用其他詞表達︰هل 是否、لو 如何、لعل 或者。
الطلب الترجي 希望達成者會用لعل或عسى,但為修辭亦可能用لَيتَ。
第六部分︰النداء 呼喚
呼喚在近處者的呼喚詞︰أ及أي
呼喚在遠處者的呼喚詞︰يا及آ及آي及أَيا及هيا及وا
但為修辭可以反用,例如用近呼喚詞表示親近及在心中,用遠呼喚詞表示對方高級、低等、或疏忽。
引伸用法︰الزجر 阻止、التحسر 嘆息、الإغراء 鼓動。
【القصر 限制】
第一部分︰تعريفه 其定義
مقصور 受限者
مقصور عليه 受限範圍
طرفا القصر 限制的雙方
طرق القصر 限制的方法︰
النفي والاستثناء 否定與例外︰لا يفوز إلا المجد「除高貴外別無勝者」,這例子屬於قصر صفة على موصوف將形容詞(前者)限於被形容者(後者)。
إنما 只有︰إنما الحياة تعب「生命只有苦累」,這例子屬於قصر موصوف على صفة將被形容者(前者)限於形容詞(後者)。
العطف بلا أو بل أو لكن用لا或بل或لكن連結︰
الأرض متحركة لا ثابتة,受限範圍متحركة對應於لا之後的ثابتة。
ما الأرض ثابتة لكن متحركة,ما الأرض ثابتة بل متحركة,受限範圍在بل和لكن之後。
تقديم ما حقه التأخير 將後面的字詞移前︰على الرجال العاملين نُثني,受限範圍是被移前的字詞
第二部分︰تقسيم القصر إلى حقيقي وإضافي 將限制分為真實及附加
القصر الإضافي 附加限制,其限制是相對於某些特定對象而言,如لا جواد إلا علي不是真的說「除阿里外別無慷慨者」。
【الفصل والوصل 分開及連接】
第一部分︰مواضع الفصل 分開的情況
الفصل指不用و連接的句子︰
一、كمال الاتصال 完全相接︰第二句是第一句的重覆或闡明。
二、كمال الانقطاع 完全斷開︰兩句不相同,例如一句是陳述一句是建構。
三、شبه كمال الاتصال 接近相接︰第二句回答第一句的問題。
第二部分︰مواضع الوصل 連接的情況
الوصل指以و連起的句子︰
一、兩句位格一樣,如وللسر مني موضع لا يناله نديم ولا يُفضي إليه شراب「秘密在我心中有其位置,酒伴去不到,而酒也不能引路」。
二、一樣都是建構或陳述,如يُشَمَّر للُّجّ عن ساقه ويَغمُره الموج في الساحل「他為水面不要踫到大腿而準備,而海灘的浪就把他浸死」。
三、一句是建構一句是陳述但若不加و會有歧義,如لا وبارَكَ الله فيك「不以及願真主祝福你」及لا ولَطَفَ الله به「不以及願真主善待他」。
【الإيجاز والإطناب والمساواة】
المساواة 相等(用字不多不少),例如وَمَا تُقَدِّمُواْ لِأَنفُسِكُم مِّنْ خَيْرٍۢ تَجِدُوهُ عِندَ ٱللَّهِ「凡你們為自己而行的善,你們將在真主那裏發見其報酬」。
الإيجاز 精簡
一、إيجاز قِصَرِِ 短小型精簡,表達多重意義,例如الضعيف أمير الرَكب「弱者是旅行隊的酋長」,意思是旅行者如同帶著弱牲口的人,要走得慢才不會走散。
二、إيجاز حَذْفِِ 刪減型精簡,例如وجاء ربك والمَلَك صفا صفا「你的主(的命令),和排班的天神,同齊來臨的時候」,原意是أمر ربك「你的主的命令」,省去了「命令」。
الإطناب 詳盡
一、ذكر الخاص بعد العام 講普遍後講個別︰تَنَزَّلُ الْمَلَائِكَةُ وَالرُّوحُ فِيهَا「眾天神和精神降臨」,天神包括精神。
二、ذكر العام بعد الخاص 講個別後講普遍︰رَّبِّ اغْفِرْ لِي وَلِوَالِدَيَّ وَلِمَن دَخَلَ بَيْتِيَ مُؤْمِنًا وَلِلْمُؤْمِنِينَ وَالْمُؤْمِنَاتِ「我的主啊!求你赦宥我和我的父母,赦宥信道而入我的房屋的人,以及信士們和信女們」,信士們和信女們包括我和我的父母。
三、الإيضاح بعد الإبهام 含糊後釐清︰وَقَضَيْنَا إِلَيْهِ ذَٰلِكَ الْأَمْرَ أَنَّ دَابِرَ هَٰؤُلَاءِ مَقْطُوعٌ مُّصْبِحِينَ「我啟示他這個判決:就是這等人,在早晨將被根除」,الأمر「判決」靠後文釐清。
四、التكرار 反覆,加上結構相似的句子,可以是為了تمكين المعنى من النفس 加強、التحسر 歎息、طُول الفصل 停頓的力量。
五、الاعتراض 加插,跟原來位格不符的附加內容。
六、التبذيل 加尾,重覆內容,但句子結構不相似。
جارِِ مجرى المَثَل 模範型,第二句獨立成句。
غير جارِِ مجرى المَثَل 非模範型,第二句要跟著第一句才有意義。
七、الاحتراس 預防,加上說明以防誤解。
【أثر علم المعاني في بلاغة الكلام 意義學對修辭學的影響】
一、وجوب مطابقة الكلام لحال السامعين والمواطن اللتي يقال فيلها 語言要適合聽者和語境。
這裡說到《古蘭經》中對猶太人說話要特別詳盡,因為他們很自大。(嗯……)
二、الكلام يفيد بأصل وضعه معنى، ولكنه قد يؤدي إليك معنى جديدا يفهم من السياق وترشد إليه الحال اللتي قيل فيها 語言先有原義,但可能會有從語境可以發現的其他意思。
♦علم البديع 創意學♦
創意學包括闡明學及意義學不處理的修辭之道。
【المُحَسِّنات اللفظية 語詞的修飾】
第一部分︰الجِناس 近音
一、الجناس التام 同字異義,兩字完全一樣︰وَيَوْمَ تَقُومُ السَّاعَةُ يُقْسِمُ الْمُجْرِمُونَ مَا لَبِثُوا غَيْرَ سَاعَةٍ「當(復活)那時降臨之日,犯罪的人發誓說他們逗留少於一小時」,兩個ساعة意義不一樣。
二、الجناس غير التام 諧音異義,兩字有些不一樣︰فَأَمَّا الْيَتِيمَ فَلَا تَقْهَرْ وَأَمَّا السَّائِلَ فَلَا تَنْهَرْ「至於孤兒,你不要壓迫他;至於乞丐,你不要喝斥他」,تَقْهَرْ跟تَنْهَرْ讀音相似但不一樣。
作者說雙關語是不太受歡迎的,因為會簡單複雜化,他請真主原諒那些失控的修辭家。
第二部分︰الاقتباس 取用,加入《古蘭經》或聖訓語句而不明言。
第三部分︰السَجع 押韻,兩句或以上的最後一個音節押韻,叫فاصلة 韻腳︰اللهم أعطِ مُنفِقاً خَلَفاً وأعطِ مُمسِكاً تَلَفاً「真主啊,請給予慷慨者後代,並給予吝嗇者滅亡」。
【المُحَسِّنات المعنوية 意義的修飾】
第一部分︰التَورية 雙關語,一個字出現一次時同時有兩個意義。例子︰
كم قطع الجنود من لسان قَلَّدَ من نَظمه النُحورا
軍人切了多少舌頭,串起來圍繞胸膛
فها أنا شاعر سِراج فاقطع لساني أزدك نورا
我--詩人斯拉之(字義︰燈)--就在這裡,那切我的舌頭為你加添光明吧(燈的舌頭意思是燈芯)
第二部分︰الطَّباق 相反
一、طباق الإيجاب 用兩個意義相反的詞作對比︰وَتَحْسَبُهُمْ أَيْقَاظًا وَهُمْ رُقُودٌ「你以為他們是覺醒的,其實他們是酣睡的」。
二、طباق السلب 用一詞及其否定作對比︰يَسْتَخْفُونَ مِنَ النَّاسِ وَلَا يَسْتَخْفُونَ مِنَ اللَّهِ「他們躲避世人,而不躲避真主」。
第三部分︰المقابلة 對比
兩個意義或以上的對比︰إنكم لتكثرون عند الفَزَع، وتقِلّون عند الطَمَع「你們確實多人近於危怖,而少人近於貪婪」,意思是勇於作戰而不貪財物。
第四部分︰حسن التعليل 美好歸因
將明知其原因的事作文學化的歸因,悼亡詩例子︰وما كُلفة البَدر المنير قديمةََ ولكنها في وجهه أثر اللطم「本來明亮的滿月何等暗沉,它臉上是(悲號)拍面的痕跡」。
第五部分︰تأكيد المدح بما يشبه الذم وعكسه 以抑顯揚及以揚顯抑
一、تأكيد المدح بما يشبه الذم 以抑顯揚︰
استثناء من صفة ذم منفية صفة مدح 否定貶抑,加上褒揚但書︰ليس به عيب سوى أنه لا تقع العين على شبهه「他沒有缺點,除了只留意跟他相似者」。
إثبات لشيء صفة مدح وبعدها استثناء وبعده صفة مدح أخرى 褒揚加上但書再褒揚︰أنا أفصح العرب بَيدَ أني من قرَيش「我是文辭最為流暢的阿拉伯人,雖然我來自古萊什族」(古萊什族的文才廣受仰慕)。
二、تأكيد الذم بما يشبه المدح 以揚顯抑
استثناء من صفة مدح منفية صفة ذم 否定褒揚,加上貶抑但書︰لا جمال في الخُطبة إلا أنها طويلة في غير فائدة「那呼圖白(講道)毫不優美,除了長而無當」。
إثبات لشيء صفة ذم وبعدها استثناء وبعده صفة ذم أخرى 貶抑加上但書再貶抑︰القوم شِحاح إلا أنهم جبناء「那部族吝嗇,不過他們怯懦」。
(這一節似乎是試圖講笑話的部分。)
第六部分︰أسلوب الحكيم智者風格
當不想答問題的時候,將焦點轉移︰يَسْأَلُونَكَ عَنِ الْأَهِلَّةِ قُلْ هِيَ مَوَاقِيتُ لِلنَّاسِ وَالْحَجِّ 「他們詢問新月的情狀,你說:『新月是人事和朝覲的時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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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星期三
《如你所願》برضاك
《如你所願》
這是埃及歌后阿母.卡沁(Oum Kalthoum 1898-1975)在1944年的古裝電影《莎拉美》中的一段。今年暑假在開羅除了學阿拉伯文、烏德琴,還上了聲樂課。這首歌不是上堂學的,卻是課後常有學生唱給教授聽的歌曲。那種宗教感,一聽就愛上,希望有一天能唱。
iMovie加不到阿拉伯文字幕要用Keynote製圖再加到片段中。🙄
برضاك يا خالقي
如你所願,啊我的造物主
لا رغبتي ورضاي
而不是我希望或滿意
خلقت صوتي ويدّك
你創造了我的聲音,並且你的手
صوّرت أعضائي
形塑了我的肢體
أبلغ بصوتي يا ربي
我以我的聲音達致,啊我的主
مقصدي ومُناي
我的目標與想望
لمّا اناجيك
當我向你低語
ولمّا تستمع شكواي
和當你聽我苦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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