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女性主義者

圖片來自Praemium Erasmianum Foundation

「穆斯林女性主義者」是一個矛盾的概念嗎？

去年剛去世的法蒂瑪．梅尼希證明不是。

她梳理早期伊斯蘭文獻，說明保守派解釋的不妥，重新挖掘出被掩埋的理性寬容事例，但不會迴避今日的問題，也不會說以前伊斯蘭很偉大沒有缺點。她的書比薩依德的《東方主義》好看得多，《東》一味怪西方人怎樣怎樣，好像沒有西方人伊斯蘭世界就很好了，好像伊斯蘭世界的缺點都是西方人杜撰的，長氣又片面，他更出名只是因為他在美國教書而已。

伊斯蘭教最需要法蒂瑪．梅尼希這樣的知識分子，宣揚世俗化現代化，這樣伊斯蘭世界才會有進步的一日。

英文發音常見問題

以下是我所見以廣東話為母語者英文發音最常見的兩大問題。學其他外文時，也常有類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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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奏過分平均】
中文每個字的長度比較平均，但其他語言通常有更明顯的長短音和輕重音，學這些語言時要克服中文的習慣，將長音拖長，輕重音對比狠狠加大。一個句子中，名詞和動詞重些，其他字輕些，不能一視同仁，等量齊觀。

在國際音標中，長音會加上「:」，重音前面有「'」。

這點要誇張地練習，確保有明顯分別，再收細至正常對比。否則節奏像切菜，一聽就覺得仍在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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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音沒有濁音】
廣東話中，輔音（即aeiou以外字母的音）沒有濁音，但很多外語都有，這一點也是常見的問題，因為廣東話根本沒有濁音，使用者長大後就聽不出有清濁之分，而在實際對話中，英文清濁音的對比多數能靠送氣不送氣辨別（如b和p，多數人只知p噴氣，不知b為濁音），於是溝通不致有障礙，但亦不知道自己沒讀出來。

我也是到讀法文時才發現有問題，因為法文的p不送氣，記得當時上課導師一直讀，我們跟著讀，但其實整班都不懂。他在讀baiser（接吻），我們可能在讀pisser（小便）。

如何辨別清濁音呢？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摸著喉嚨感受有沒有震，清音不震，濁音震。

元音都是濁音，發一個「呀～～」，喉嚨一定會震。

輔音就不同，有清有濁，可以參考下圖，是教阿拉伯文時做的，懶得改了，當是插入式廣告一下輔音超難的阿拉伯文。

阿拉伯文與英文清濁音的對照圖

練習時一開始用s和z這對摩擦音最容易了解，因為摩擦音可以長發，不像爆發音爆了就沒了。

不加元音，就這樣發「s～～」，是清音，喉嚨不震；就這樣發「z～～」，是濁音，喉嚨會震。如果s和z沒有問題，就可以練習其他音的對比。f和v也可以長發，做法一樣。

爆發音如t和d、p和b比較機微，音時很短，但要感覺到跟s和z同樣的不震和震的分別。想像你扮鬼佬腔說「打蛋」、「乒乓波」，應該會將「打蛋」發成d濁音，將「乒乓波」發成b濁音。

努力吧，口音改變階級，不是嗎？

伊朗電影指南

之前寫過約化．巴納希（Jafar Panahi），還有幾個伊朗導演也想介紹一下。看他們的電影幾乎不會失望。

【阿斯加．法哈迪（Asghar Farhadi）】
阿斯加．法哈迪的《伊朗式離婚》得過奧斯卡，應該比較多人知道。他的作品圍繞倫理道德，手法懸疑。2014年香港國際電影節曾放映他的大部分作品。





【馬吉德．馬吉迪（Majidi Majidi）】
馬吉德．馬吉迪的《小鞋子》也得過奧斯卡提名，在香港有上映過。他的電影多是感人至深小孩故事。





【瑪克瑪爾巴夫家族（Makhmalbaf）】
父親莫森的《坎大哈》因為講塔利班所以得到很多注意。他因為認為大學不懂教電影，所以在家裡成立電影學院，其妻子和三個女兒都拍電影，各有特色。





三女Hana Makhmalbaf十八歲時的作品，故事背景也是塔利班︰


大女Samira Makhmalbaf作品︰


【阿巴斯．基阿魯斯達米（Abbas Kiarostami）】
壓軸的是教父級人物阿巴斯．基阿魯斯達米，其作品較文藝（即是慢和悶），但其實更有趣。半紀錄片半劇情片，真真假假。







各地的電影中最喜歡就是伊朗電影了，韻味深長，空靈自在，感動有之，驚心有之，寂靜有之。

如何學好一個語言

學不同語言策略稍有不同，例如是古代語言還是現代語言、跟你已經會的語言譜系是否接近，這些都會影響學習方式，但大方向是差不多的。歡迎分享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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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教材學習】
找適合自己的教科書，不同書的風格、側重點都不同，會有互補的地方，用多幾本差不多程度的重複學習也沒問題，因為多數人都不能切實學到一本書的所有內容。（當然如果你能堅持用一個系列穩步直上的話不用理。）

訂立小目標，如每日多少頁或多少章節，目標不用太高，能堅持就能積少成多。當是負債一樣，某一天讀不足數，次日要還。

發音要學懂語音學相關定義，若文字描述太抽象，可從YouTube找教學。由輔音、元音、半元音開始，留意重音及長短，最後要模仿語句的旋律，這樣口音才會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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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襲式作文】
初階時不容易作文，但成人對太簡單的內容很難維持耐性，會覺得很無聊，我發現「抄襲式作文」是很好的練習方式。甚麼叫「抄襲式作文」？

將所學的課文內容稍稍改動成關於自己或其他事情，就可以練習當中的文法變化和生字，又不用查找太多陌生的用法和詞彙。

其實是一種好玩的創意練習，找出如何改動最少的字去扭轉其意思或說自己想說的話，例如善用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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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教材學習】
首先要配備程度適合的字典。

看網頁可以利用Chrome的Google翻譯外掛，這樣用滑鼠選取生字就可立刻看到翻譯；蘋果電腦可增加其他語言的字典到內置的字典程式中，也可用PopClip加合適外掛，如Google翻譯或字典，方便選取後一鍵查找。

然後要有全面易查的文法表／參考書／網上工具。遇到複雜有歧義的段落要拆解句子結構，分析代詞指謂，確保沒有誤解。有些自稱「現代」的教學法主張少講文法，「自然」學習，認為強調文法會阻礙溝通，我不認同：讀和聽時要注重分析了解，寫的時候要仔細檢查，講的時候可以放寬要求，否則太慢太不敢講，就真的會阻礙溝通，但這是基於聽讀寫時都講究文法，講時放寬也不會太差，若聽講讀寫都不講究，隨時錯得溝通也有問題。人小時候學第一語言時會比較敏感，可以自行發現文法規則，但大了就未必會，所以要直接學，否則學多久都可能仍然一塌糊塗，毫無進步。

萬事俱備後就要找有興趣的材料，書、文章、歌曲、電影、電視劇等等都可以，盡量發掘喜歡的作家歌手演員導演，好讓自己保持興趣，並且選的材料應該越來越難，不斷提升程度；善用網上資源，如電視台網頁、電台網頁、網上視頻等等。

文字類盡量重覆看，甚至背，直至記得其中的生字，或多看同一個作者，人用字通常有偏好，看同一個作者的多個作品會較容易學到他的常用字。

看視頻時若有字幕，要盡量先聽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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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重溫生字】
如何記憶生字？一個方法是從字源著手，連結到認識的字。如果沒有，就想辦法「合理化」那個字，為它作一個故事，例如ambulance變成「俺不能死」。

如何仍然不記得，如何溫習？玩過一堆學語言、溫習生字的網頁程式，還是覺得實體好用。

以前都將生字寫在小筆記簿上，但重覆看也不太能加深印象。

一個方法是將生字串成句子，可以照用文章內容或故事情節，亦可以亂作得越怪越好。將生字串連可以集中溫習，也沒有生字表那麼悶和無語境。

另一個方法就是用生字咭，拿著一疊咭一張一張地揭，能幫助集中精神。拿著一張、記得、放在一邊，有動作，有事件，有成就感；溫習筆記簿上的生字，沒有動作，沒有事件，沒有成就感，寫下就不想再看。但看書要選超級重覆的才可以用盡其學生字的用途（這種書太難找），否則尤其年紀不小時，不斷看書不斷查字典但生字量還是沒大進，就浪費精力。

重溫學過的生字，效率相對較高。

生字咭可自己製作，用便條紙（不能薄得隱約看到另一面的字）、提示咭、報示貼（報示貼可貼在牆上隨時看，但不方便雙向練習）等等都可以，一面寫生字，另一面寫解釋、詞源、注意事項、記憶線索等，畫圖更好。製作過程本身就可增強記憶。

書架也可以黏成這樣。醜沒問題，記得就可以鏟除它們了！

沒有美術天份不要緊，這是風格，懂嗎？

生字咭的好處是方便雙向練習，不止能看生字想到解釋，也要能從解釋想起生字︰

【第一步】
逐張咭看生字那一面，不能輕易想起解釋的就放一處，經常重溫；兩次都能記得解釋的放一邊，第二步用。

【第二步】
逐張咭看解釋那一面，不能輕易記起生字的就放一邊，經常重溫；兩次都能輕易記起生字的放另一邊，過一段日子重溫。

揭放生字咭的動作看似微不足道，但很多時就是靠這樣微不足道的機竅增加動力，保持專注，記得多幾個字。多幾個字在學語言裡就很不同了，畢竟多數言語是由少數常用字構成。

從佛家學到最有用的東西就是轉念、轉框架，操縱自己的期望和心理。要堅持做一件事，操縱自己的期望和心理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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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甚麼獨門秘方嗎？

成住壞空

距離阿富汗首都喀布爾東南面四十公里，有一個叫「梅斯．艾納克」的地方，意謂小銅礦，是個歷史悠久的遺址。

圖片來源︰Saving Mes Aynak

此地是古代商旅交匯之處，三至九世紀最盛，有佛寺，有祆廟，有用希臘字母書寫的大夏文書；再下層有青銅時代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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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23年，亞歷山大病死。

他死後，亞歷山大帝國分崩離析，其中巴比倫總督塞琉古成立塞琉古王國，承繼亞歷山大帝國的亞洲領土，時為公元前312年。

到公元前250年，約在今日阿富汗的巴克特里亞總督狄奧多德叛變，脫離塞琉古王國，是為大夏（此希臘化國家是否即為《史記》中的大夏有爭議）。後來具有希臘血統的粟特（約在今日烏茲別克）總督歐西德莫斯奪位，更力行希臘化。

月氏人被匈奴趕離今日甘肅新疆地區後，大部分人最終走到大夏，取而代之，於是大夏從此被貴霜王國統治，時為公元前135年。月氏原為何族，眾說紛紜。

後來又有嚈噠國（音醃達），再之後就是阿拉伯人、蒙古人……

希臘化佛教，指公元前四世紀亞歷山大東征後受希臘文化所影響的佛教文化藝術，初見於大夏。被塔利班炸毀的巴米揚大佛，就是一個著名的例子。

最早將大乘佛教典籍漢譯的支婁迦讖（二世紀）來自貴霜王國，達摩（死於公元535年）也可能來自附近。

佛教東傳，路遠道長，夾雜眾多文化交流蹤跡。傳入漢地的佛教，已受亞歷山大東征後帶來的希臘文化所影響。

只是我們讀史習慣分開來讀，彷彿兩者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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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十年代蘇聯和阿富汗考古學家就知道梅斯．艾納克是重要遺址。

2007年，中國冶金科工股份有限公司（簡稱中國中冶／MCC）簽約取得梅斯．艾納克的採礦權，2012年一度要開始，但由於各界壓力、局勢不穩、銅價下跌而一直延遲。同時阿富汗政府的礦業部長已因貪污醜聞換了一個又一個。

阿富汗的考古學家在缺乏資金、生命安全受威脅的情況下努力挖掘記錄。據說開採遺蹟下的銅礦不一定要照計劃中的做法鏟除遺址，但肯定會難得多貴得多。

諷刺地，政府派駐千多警察保護在梅斯．艾納克旁的中國中冶基地，順便保護了遺址免受塔利班攻擊。如果項目取消，遺址不用被採礦公司夷平，但或會被塔利班夷平。

成住壞空，佛地難免。

血色殷紅，願為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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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拯救梅斯．艾納克》

阿富汗國家博物館展覽書冊Mes Aynak - Recent Discoveries Along the Silk Road

這不是影評

看了約化．巴納希的《這不是電影（This is not a Film）》（2011），再一次驚異於其創造力。

他初入行時曾任阿巴斯．基阿魯斯達米的助理導演。自立門戶後的電影一直跟伊朗的審查部門玩捉迷藏，玩到被禁止拍電影二十年，但禁令下仍有本事在家自己做主角拍了這齣紀錄片。

內容從頭到尾只是講講戲、聊聊天，沒有刺激劇情沒有宏偉畫面，但不悶，因為很忙，他一直令你思考甚麼是電影、每一個鏡頭是甚麼意思、他在玩甚麼。



他之前的作品中最欣賞《鏡（Mirror）》（又譯《誰能帶我回家》），由劇情片變疑似紀錄片那一下真是神來之筆，笛卡兒如果能從他懷疑為夢的夢中醒來，也不過如是。

老實說他中期的《生命的圓圈（The Circle）》和《血染的黃金（Crimson Gold）》不那麼欣賞，講女權講階級，看完太沉重了。

到《越位（Offside）》（又譯《花樣足球少女》）拍千方百計潛入運動場看世界盃的一群女子，也是討論女權，但跳脫熱鬧，沒那麼低沉。我喜歡這路線多些。現實已經夠沉重了，電影不要那麼抑鬱吧。

這不是影評。

如何學好英文

本文集中討論閱讀方面。個人經驗，僅供參考。

以下是從來沒有公開過的終極秘技。

請做好心理準備。

準備好了嗎？

倒數，三－－

二－－

一－－

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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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中學，見其他小學升上來的同學英文學得比我們深，有點危機感。當時學校有課外閱讀計劃，有分好生字量的故事書可借閱，就看了幾本。然後覺得想看更有挑戰性的，就去成人圖書館的英文小說架找書看（荃灣中央圖書館是星期一閉館整理，小五小六時養成了每星期二早上去尋寶的習慣，好不容易搶看完所有金庸小說）。

話說英文小說架上的經典文學太深了，翻其他書出來看，發現有很多粉色書皮夢幻封面的愛情小說，看得懂也不太悶，就借了幾本回家。

雖然當時只是中一，其實對粉色書皮夢幻封面也沒甚麼胃口了。小三開始看瓊瑤，小六已經人精到看紅樓了，夢幻封面早就嫌幼稚。那為甚麼不太悶呢？因為那些應該叫色情小說比較合適。

成人圖書館真的有成人小說！真是本世紀最名實相符的事了。

色情小說為甚麼適合用來增強閱讀能力？因為用詞簡單重覆，看得沒那麼辛苦；「唉……噢不……啊……」叫也叫幾行了，不用那麼久就看完一本，有成就感；最重要的是，成人小說看不明白，就如色情片打了格仔一樣，會很想弄清楚，於是就能堅持查字典了。

英雄莫問出處，然後就開始慢慢看Jane Austen、William Thackeray、George Eliot等等了。

這方法可能男同學不適用，要不先多吃點蛋白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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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文章︰祖師奶奶

伊朗語支

□︰伊朗、阿富汗、塔吉克斯坦有甚麼共通點？

■︰都是落後地方？

□︰咳。不是。

這些地方的官方語言都屬印歐（Indo-European）語系之下的印伊（Indo-Iranian）語族之下的伊朗（Iranian）語支。

伊朗的波斯語（Farsi／Persian）、阿富汗的達利語（Dari）、塔吉克斯坦的塔吉克語（Tajik）頗接近，名字不同主要由於二十世紀的政治原因。當然語音和結構也有些微分別。

阿富汗的另一官方語言為普什圖語（Pashto），是伊朗語支東南分支。而庫爾德語（Kurdish）則是伊朗語支的西北分支。

原圖，紫圈為筆者所加

很簡單是不是？

■︰咳。不是。

肚皮舞孃

埃及女演員中，我第二喜歡的是娜比拉．奧比。她豁達霸氣，說話直接有力，彷彿過盡千帆。

她的《舞者與政客》（الراقصة والسياسي）、《舞者與鼓手》（الراقصة والطبال）算埃及電影中比較特別的，不是陳套的愛情片。

《舞者與政客》講述肚皮舞孃與政客的情緣和爭鬥，對比兩人的社會地位和處事方式，凸顯埃及政治與法制之黑暗。

《舞者與鼓手》則講述鼓手不忿被忽略，自己訓練肚皮舞娘，劇情圍繞肚皮舞娘和鼓手的受重視程度，雖然有點誇張爛尾，但難得題目是舞蹈和音樂的關係，對喜歡音樂的人來說大大加分。

娜比拉．奧比拍攝這兩齣電影時已屆中年，但另有成熟風韻，不像蘇雅．何施妮可能不幸患病，所以四十歲拍的電影裡舉手投足已經像老人。

娜比拉．奧比生於1945，於1965年與奧瑪．沙利夫合演《馬木陸克》（المماليك）成名，代表作還有描繪蘇菲派聖人事蹟的《拉比亞》（رابعة العدوية）。

希伯來文

2015年暑期曾經旁聽聖經希伯來文，發現用希伯來文讀舊約節奏特別優美，怪不得古猶太人這麼重視。舊約作為文學作品來說十分出色，但當歷史、法律來看就免了吧。



上課時學過唱一首歌叫《hevanu shalom 'alechem（我們會帶和平給你）》*，旋律不錯，禁不住覺得阿拉伯文的公關又輸了（雖然我不是阿拉伯人好像不應該為他們輸而洩氣），想來想去也想不起一首字簡單又不無聊的歌可以一開始就學唱。如果有誰知道請告訴我。

聖經希伯來文裡的未完成式和完成式不一定對應現在和過去，而是敘事裡事件發生的相對時間。這在看奇蘭尼改篇的《一千零一夜》中的阿拉伯文也有十分類似的情況。希伯來文與阿拉伯文同屬閃語系，在舊約裡不斷看到跟阿拉伯文一樣的字根，對照今日的政治實在有點諷刺。

如果西歐是猶太基督教加希臘羅馬文化，地中海伊斯蘭國家也是猶太基督伊斯蘭加希臘羅馬文化，不過沒有文藝復興、啟蒙運動。到底是甚麼原因，令伊斯蘭基督教此落彼起呢？

歷史有沒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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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諷刺的是在一段報導法國猶太人移民往以色列的短片中聽到這首歌（約在2:10）︰

阿拉伯文網上資源精選

偉大的互聯網對學語言幫助很大，以前只能在店裡買教材和影碟，很多東西都要親身到當地才有，但現在有無數的網頁和網上店鋪，一上網就找得到。

【基礎課程】
不知道自己對阿拉伯文有沒有興趣？看一下以下基礎課程吧。

1. Learn Arabic with Maha: Beginner Lessons
巴勒斯坦女孩錄的標準語課程，進度非常輕鬆。

2. Arabic learning resources
文法生字等基礎介紹。

3. Easy Arabic - Learn Arabic from the Streets
Easy Language團隊的埃及話教學。

4. Drops
生字學習程式。

5. Duolingo
遊戲程式，透過翻譯學習語言。

【文法】
UNRWATV的《阿拉伯文》系列
聯合國近東巴勒斯坦難民救濟和工程處（UNRWA）的阿拉伯文文法的節目。

【媒體】
除了教科書，課外材料也是很重要的。變換一下沒那麼悶嘛。

有字幕的節目會註明。

1. BBC的Youtube頻道
有很多節目有阿文及英文字幕，在畫面右下角的「設定」選擇。

2. Netflix
有阿文、中文、英文字幕。我寫了一個節目匯總評介。

3. 半島電視台學習阿拉伯文專頁
有閱讀、聆聽等練習，都是最近新聞。

4. Al-Monitor︰網上媒體
同一篇文章有阿拉伯文版有英譯版，可以幫助理解。

5. Raseef22︰網上媒體
阿拉伯之春後成立的網上媒體，總部在黎巴嫩。有阿拉伯文也有英文文章，不是阿英對照，但很多文化歷史介紹。

6. Google News
阿拉伯文有四個國家的版本︰埃及、黎巴嫩、阿聯酋、沙地。

另外手提電話有電台程式，可以隨時聽阿拉伯地區的電台節目，例如安卓的Radio Arabic。

【書籍】
1. al3arabiya︰各類學習阿拉伯文書籍
絕版寶庫。

2. 《古蘭經》
有錄音，有翻譯，很方便。另外一個逐字對照的pdf版也不錯。

3. Hindawi︰各種書籍
這個組織自己做的電子版。

4. Arabic Collections Online︰各種書籍
超過一萬本沒有版權的圖書的電子版。

【字典】
自學最重要的工具就是字典了，加上文法參考書，幾乎所有問題都能解決。

1. Arabic Almanac︰古典阿拉伯文字典庫
這裡有很多部字典，用的是原來的書頁，但做了索引，可以打字根查找。我有買紙本但現在都在電腦查了，還可以下載到智能電話離線用；Hans Wehr也有安卓版和蘋果版。

2. Almaany︰阿英字典
不用字根直接打字查，收字比Hans Wehr多，但解釋不詳細。也有安卓版和蘋果版。

3. Reverso︰語境對照
這個網頁從不同資料庫集合了很多雙語對照的材料，查一個字會出不同的翻譯例子，對學語言、寫作、翻譯都有用。也有安卓版和蘋果版。

為甚麼要學阿拉伯文？

1. 阿拉伯文是伊斯蘭教的語言，政治宗教話題常跟伊斯蘭教有關，踫見恐怖分子還能自救呢，怎能不學？

2. 歷史上阿拉伯文是重要的學術語言，古希臘羅馬的文獻經由阿拉伯文保留傳播，哲學、宗教、歷史、社會學、數學史、科學史都有阿拉伯文的足跡。

3. 文學方面，阿拉伯文有大量出色的詩歌，當代的小說和劇作也很精采。

4. 阿拉伯文屬閃語族，跟中英文都不同語族，文法特別，三輔音字根系統非常優美，同屬亞非語系的古埃及文和同屬閃語族的希伯來文都沒這麼規律。

5. 最後當然是要響應國家號召，抓緊一帶一路的發展機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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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本來因為喜歡伊朗電影想學波斯文，大學裡沒有波斯文就順便學了阿拉伯文，不過開始學後覺得沒學波斯文而學阿拉伯文可能也是好事，因為始終阿拉伯文更多人用影響更大，而波斯文屬印歐語系而用阿拉伯字母、有很多阿拉伯詞𢑥，學了阿拉伯文後不難學。

讀阿拉伯文有趣在其文化陌生又熟悉，陌生在不是東亞不是歐美，熟悉在跟本來接觸過西方的希伯來基督教傳統、希臘羅馬傳統有密切關係，對於審視思想史很有啟發。

看阿拉伯和伊朗的東西，兩地不只地域上位處希臘和印度之間，文化上也有有趣的連繫，感覺好像填補了中間的空白。例如，祆教（瑣羅亞斯德教／拜火教）的主神Ahura Mazda，Ahura一字就和梵文Asura（阿修羅）一字同源，是印伊語系的腳印，吠陀和祆教的先祖的遺跡；蘇非派就深受早期基督教的影響，早期基督教又受了新柏拉圖主義的影響，新柏拉圖主義自然受了柏拉圖的影響。

* 祆，音牽，不同祅

文化研究

這個學期教一個文學藝術作品欣賞的課程，不幸地學生都很熱衷於套用多年來學過的中國文化特質、中西文化比較、文化研究理論，胡言亂語，有時真是慘不忍睹。

想叫他們認真看一個作品本身，檢視技巧風格，欣賞文辭節奏，不出大言，少講主旨寓意，難於登天。

但這個情形越想越合理。

在文學藝術範疇，大學生產的是評論人，不是創作者。因為創作不能靠講授課大量生產，只能小規模傳授。

不創作而搞一大堆理論，容易越趨囈語。在這方面集大成者，就是文化研究。

其實想辦法構作一個普遍適用的理論去討論文化，也是一件好事，但為了廣泛應用，常常不是言辭空廢就是概念扭曲。

本來，討論文化，要有豐富語言文學歷史器用知識；討論藝術，要有經驗浸淫，了解創作媒介的特點和制約，但文化研究手到拿來，將一切化約為權力關係、社會教化。人沒有自主，文學藝術沒有客觀好壞，不用巧手妙心。一切高下都由權力關係決定。

既然都是權力關係，就不用認真了解研究，將文化研究理論的字眼項目套用一下，就成一篇論文，以至用程式生產也似模似樣。

但寫作者（包括修讀文化研究科目的學生）並沒發現這一點，堆砌成論文後成就感滿瀉，飄飄然自覺進入學術殿堂。知識要求低，頭腦要求低，成就感卻高，於是受歡迎。

文化研究最成功之處就是實現了自己的理論，建立者陳構了文化研究這樣一個空洞蒼白的學科，但又得到欣賞仰望。

阿拉伯文版論語

讀回回學者馬堅翻譯的阿拉伯文版《論語》，居然毫無違和感。翻譯忠實，並沒有曲解，但感覺跟讀聖訓差不多，怪不得亨廷頓認為儒教要跟伊斯蘭合流結盟了。

歷史上也有回儒將儒家思想和伊斯蘭教合解，可惜今日極端派當道，這種「創新」而不純正的做法不會受歡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