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位於伊朗色拉子的哈菲茲墓,筆者攝於2010。】
為免好像醜化了廣義的阿拉伯人,我要平衡一下,寫一下可愛的黎巴嫩朋友。
我跟他互教樂器,他教我蘆笛(ney),我教他單簧管。
香港朋友教我們時說:「吹蘆笛時,嘴型像要接吻一樣。」
黎巴嫩朋友則說:「呼氣像要呼出你的靈魂。」
在他面前我覺得我們香港人很下流。
***
我辦公室放了我的書《Reading the Qur’an》,他問:「你的書講甚麼?」
我說:「第一,人們不讀《古蘭經》⋯⋯」
他插嘴:「第一,人們根本不讀書⋯⋯」有讀分析哲學就是反應快。
我說:「很對,第一,人們不讀書;第二,人們不讀《古蘭經》;第三,人們讀錯了《古蘭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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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書架上的書,看見哈菲茲的詩集,說喜歡他很蘇菲神秘主義。
我問:「那峨默呢?」
他說:「也喜歡。」
我繼續問:「喜歡誰多一點?為甚麼?」差點沒問兩人掉進水裡要先救誰。
「我喜歡哈菲茲多些,因為我覺得峨默的詩只有少部分是蘇菲派,其他真是講愛情、喝酒,不是講神秘主義,只是人們解讀成那樣。但因為他是數學家、天文學家,所以我喜歡他。」他讀物理。
我說:「嗯,我不同意,我覺得他的詩本身就是蘇菲派,不是被人過分解讀。」
雖然我不認同,但他的答案比一位伊朗朋友好多了,後者說:「人生沒有意義,因為沒有真主沒有天堂,一切都會消逝,所以我喜歡峨默。哈菲茲太正面了,我沒有共鳴。」
最怕這種一切只能歸於真主和天堂的想法,無論他認為有沒有;這位朋友認為沒有,所以人生很黑暗,整天散發負能量。因為人生沒有意義所以他很需要女朋友,對我的朋友示愛被拒絕了,又對我示愛。
雖然我喜歡沉鬱的男生,但醜男的沉鬱沒有令人想解救他的衝動,只有想刮他兩巴掌的衝動。
PS. 為了對比又醜化了伊朗人,人生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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