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 by might" |
今天去特拉維夫。先去看特拉維夫大學校園內的流徙博物館。博物館由希律王所建的第二聖殿於公元70年被毀、羅馬人鎮壓驅趕猶太人說起。導賞員說到中世紀的西班牙,說回教徒不太歧視他們,那時開放寬容,文化興盛,然而到基督徒控制伊比利亞半島,費迪南與伊莎貝拉於1492年敕令驅逐猶太人,他們若不改信基督教又不離開就只有死路一條。導賞員說︰「歷史告訴我們,就算某時候某國度的猶太人不受壓迫歧視,最後還是沒有甚麼好下場,幸好現在有以色列,猶太人的國家,我們不再受人壓迫,這是很難得的。」我想,回教徒對你們不錯呀,是基督徒不好罷了,甚麼沒有好下場呢;你們現在不受人壓迫,卻壓迫人。
吃飯後有點空閒時間,大學又沒甚麼好看的,就在樹下打瞌睡。這裡天朗氣清,風和日麗,又可遠眺地中海岸,但每隔不久頭頂就有直升機飛過,不知道搞甚麼。
下午去Palmach博物館,是關於對以色列立國功勞很大的一支部隊的。他們很喜歡播影片,但問題是影片裡的希伯來文播得很大聲,我們用耳筒聽英文翻譯根本聽不清楚。博物館的目標觀眾應該是以色列人,軍人大概會給帶來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吧,外國人看完只會糊裡糊塗。
我們團裡有一位擦鞋王,每一個講座後都拋出十個相關名字和文獻然後問問題。他是天主教徒,當澳門猶太男教授告訴他前幾年耶路撒冷舉行同性戀巡遊時有人給極端猶太教徒用刀刺死,他回答說︰「雖然不應該,但他們是自找的。」雖然不應該,但我很想刺死他然後說他是自找的。當國際教育部長問團裡的人覺得這個博物館如何,是不是很感人,這位擦鞋王竟也說他幾乎睡著了。部長無奈的表情幾乎笑死我。
他們以為自己很有說服力,其實團裡的大部分大陸學者是太清楚這個洗腦遊戲了,最天真的就是幾個澳門來的中小學教師。其中一個是新教徒,私下聊天感歎道︰「回教徒這麼野蠻,這裡是不可能有和平的了。」一次吃飯又問我︰「伊斯蘭教為甚麼這麼多恐怖分子?」我說︰「這是近幾十年的事,是跟西方打交道受挫的反彈。一個世紀前哪有這種東西。」她就非常驚訝,好像我跟她說地球是平的。(或者應該改為「好像我跟她說地球不是平的」。)唉,才三個世紀前鄂圖曼帝國何等強大。這種人要是生在納粹德國,也會相信第三帝國千秋萬載的。同樣來自澳門、現在在香港讀書的擦鞋王雖然很積極,但沙地阿拉伯給他錢的話應該也會很積極的--只是他是天主教徒,而現在基督徒成了猶太人的盟友,猶太人由殺神的罪人變回上帝的選民,甚至以回歸聖地,實現聖經預言。但不知道這種說法,美國的福音派喜歡,天主教喜不喜歡。
受完愛國主義教育去了特拉維夫南面的也法,逛逛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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